火树银花不夜天(身边的年味)
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北方塞外的河北蔚县,中国历史文化名镇暖泉古镇,大街小巷里的年味儿日渐浓郁。手扎灯笼高高挂起,把古镇装饰一新。晚上6点,天蒙蒙黑,树花广场已人头攒动。虽然是零下16摄氏度的气温,但人们兴头非常高。一位山东游客说:“对蔚县 ‘打树花’仰慕已久,这次是托北京的朋友提前买好票专程赶来的。”
晚7点,“打树花”正式开始。随着鼓声雷动,代王鼓(当地的一种鼓乐)气势冲天,一番民俗、舞蹈表演,轮番将现场气氛调到高点。正当人们眼花缭乱时,“打树花”艺人出场了!他头戴草帽、反穿羊皮袄,手持一把柳木勺子,把一勺铁水奋力向树花墙上抛洒。顿时,颗颗珍珠般大小的红色铁水珠“哗”的一下,炸成了一簇簇小伞状的金黄色火花,向远处四散开来,观众们不约而同发出一片惊呼!人们呼喊着,随着铁水泼洒的节奏,鼓着手掌迎合着,整个树花广场的气氛达到了沸点!
要在铁与火中起舞,“打树花”艺人有着怎么样的特殊装备?当省级“打树花”技艺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王德展示行头时,记者才发现,这些行头再普通不过:一件羊皮袄,一条帆布裤,一个护目镜,还有一顶连着护颈的草帽。
为什么反穿羊皮袄?为什么用柳木勺子?王德解释说,反穿羊皮袄是为了防止铁屑落在身上,不会起火苗;每次打树花,勺子要舀起铁水十六七次,柳木勺子最吸水,才能耐得住1600摄氏度的高温。
据老艺人介绍,“打树花”已有500余年历史。一种说法是,当年暖泉镇有好多铁匠作坊,每逢年节,富人们燃放烟花庆祝,铁匠们买不起烟花,从打铁时四溅的火花中得到灵感,把熔化的铁水泼洒到古堡城门上,好似朵朵烟花盛开,形成了树花……
以前“打树花”在暖泉镇北官堡的古堡城墙上进行,发展成文化产业后,专门新修了“树花广场”用于表演。打树花作为一项古老年俗,对艺人的臂力和泼洒技能都有很高的要求,被称为“勇敢者的游戏”。
2014年,蔚县“打树花”表演场场爆满,门票160元一张,屡屡 “一票难求”。据暖泉镇副镇长王燕云介绍,今年蔚县“树花”已打了76余场,接待游客8万余人。
除了“打树花”,正月初三至初六,正月十四至正月十六,蔚县拜灯山、拜灯仙、点旺火、逗火龙、唱大戏、赏花灯等民俗活动也将轮番上演。据当地宣传部门介绍,蔚县被网友称为“中国十大最具年味的地方”之一。
《 人民日报 》( 2015年02月19日 06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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