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剧《战马》中文版剧照。

　　一个饱经战火洗礼的年轻人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回到家乡，和家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是舞台剧《战马》中文版里感人的一幕。9月4日，历时三年筹备、一年多排练的舞台剧《战马》中文版终于在中国国家话剧院剧场与观众见面。

　　舞台剧《战马》自2007年由英国国家剧院成功搬上舞台，以感人的故事和精湛的技艺打动了全世界无数观众，已相继在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德国等国演出超过4000场，观众超过600万人，累计在全球斩获24项重要戏剧大奖。

　　此次中国国家话剧院和英国国家话剧院联合打造舞台剧《战马》中文版，是2015中英文化年最重要的文化演出，首演后将在中国进行持续三年的巡演。首轮演出于9月4日起，在中国国家话剧院剧场连演50场。11月起在上海进行演出，随后将陆续展开在中国内地、香港、澳门、台湾以及新加坡等亚洲地区的演出。

　　形态之美

　　重约108斤的马偶乔伊，凝聚了无数道工序，操作的3个演员要学会与木偶“谈恋爱”

　　《战马》讲述了英国农场少年艾伯特和他的爱马乔伊因第一次世界大战而不得不分离，又因战争而重逢的故事。这部剧的主角——战马乔伊，时而调皮捣蛋、摇头摆尾，时而极速奔跑、昂头嘶鸣，时而拼命拉车、冲锋陷阵，被誉为“不仅演活了马，还演出了马的灵魂。”

　　马偶乔伊高2.4米，重约108斤，体型健壮，拥有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和美丽的棕色鬃毛，能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由14个人耗时8个月手工制成。马偶乔伊由南非的掌上乾坤木偶剧团设计和制造，这个剧团制作戏剧木偶的历史已有30多年。乔伊的“爸爸”——南非木偶艺术家塞尔·琼斯和亚德里恩·科勒介绍，他们量身定做了一款脊柱由铝制成，外围包裹皮革，骨架由藤条构成的“超级战马”，而许多巧妙的结构则让乔伊看起来更有生命力。

　　若说制作者赋予了乔伊具有生命力的精致外形，那真正赋予乔伊生命的则是马偶演员们。《战马》中文版制作人、国家话剧院对外合作中心主任李东说：“舞台剧对演员技能、体能要求高，我们从1500多名演员中精心挑选了不到20人，并对他们进行了一年多严格而系统的全方位训练。”

　　“合作能力”“力量”“热爱”是衡量马偶演员的重要标准。一匹“战马”由3名演员合力操作，视线由操作头部的演员控制，呼吸由前腿演员控制，行动节奏由后腿演员控制。中方木偶导演刘晓邑说，演员在表演中没法通过语言或眼神相互交流，而是要靠控制马的呼吸来发出信号。演员既要与自己的队友配合，还需要与音乐的节拍配合。这样的“一心多用”也被演员视为最困难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演员还要与木偶“谈恋爱”，培养与木偶的情感。刘晓邑说，训练时，他们会对着马偶自言自语，加强偶与人之间的交流。

　　“刚开场几分钟，我的眼光会被操作的人吸引，但随着情节发展，跟随马的肢体动作、情感表达，我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操作的人。”观众王潇在看了舞台剧《战马》中文版后这样评价。

　　木偶之美

　　《战马》拓展了话剧的表现形式和深度，颠覆了“木偶只适合演给孩子”的成见

　　《战马》之火从英国燃到中国，让观众以及创作者开始重新思考和定位话剧艺术和木偶艺术。

　　这部被称作“给木偶艺术赢得尊严的作品”，刷新了木偶的表现形式。它去掉了遮挡的“黑帘子”和操作木偶的细线，让木偶肢体语言更多，也让操纵者更自由发挥。与此同时，《战马》还拓展了话剧的表现形式和深度，通过木偶艺术来表达宏大的主题和深刻的情感，颠覆了许多人认为“木偶只适合演给孩子”的成见。许多成年人也被乔伊的故事打动，潸然泪下。

　　拥有2000多年历史的中国木偶艺术，因为操纵技艺复杂、人才断档、缺乏适应时代的优秀作品等各种问题，如今面临后继无人的尴尬处境。许多木偶剧团选用技术成本低、生产速度快、市场利润大但艺术价值不高的“人偶剧”替代“木偶剧”，制作水平和思想内涵都令人堪忧。国内木偶剧创作的内容低龄化、制作粗糙化、思想简单化，缺少对木偶艺术的深入挖掘，也难吸引到成年观众。《战马》的“到来”，也让人开始思考，该如何拓展中国戏剧艺术形式和思想的深度，让中国话剧以丰富的审美和意蕴走向世界。中国国家话剧院院长、舞台剧《战马》中文版总制作人周予援说：“我们希望通过这样一个剧目，全方位地吸收、借鉴、学习国外剧院先进的经验、理念和技术，从而全面影响和提高国内戏剧创作和管理。”（记者 王 珏）

　　本版制图：张芳曼

　　《 人民日报 》（ 2015年09月05日 07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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