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上午10点40分,成都街道上的环境温度34度,地面温度约40度左右,烈日下的大业路上,身穿长袖长裤桔色工装的垃圾装车工唐洪成,从垃圾车跳下,打开一个垃圾箱,赤手把臭气熏天的垃圾倒进垃圾车里。
唐洪成说,长袖长裤是必备,“再热也要穿,不然怕被垃圾划伤。”倒垃圾时,他的手也被弄脏,他拿手蹭了蹭工装,“跑一转衣服要打湿完,一天要换3套衣服。”
车上“桑拿”
一天三趟 一趟2个小时
日前,成都市气象台亮起高温橙色预警,35度以上的高温让网友们直呼:“后羿赶快出来射日”,成都市民也纷纷换上最“清凉”的衣裳。身着闷热工装,满街打转拖垃圾桶根本“停不下来”的唐洪成说:“工作虽然辛苦,多挣份钱比在家当闲人好,就一直做到做不动吧。”
唐洪成,今年56岁,以前在资阳老家务农。“以前一年到头栽秧打谷,后来脚上长了瘤子才不干了。”一个垃圾桶一般有20、30斤的垃圾,他说这一身垃圾装车的力气就是从田里练起来的。
从大业路到古卧龙桥,再到学道街至督院街,老唐坐着垃圾车绕着成都市内最繁华的路段,一路见桶就倒。他乘坐的垃圾收集车的容量是0.6吨,要装满一车才能休息一会儿,从早上6点到晚上6点,老唐一天要来回装三趟,一趟大约2小时。
“外面温度30多度,车上就有40多度。”老唐说,老唐所在的锦江区高建环卫公司的垃圾车分为三种类型,而老唐乘坐的垃圾收集车是三种车型里唯一没有空调的,“在车上就像蒸桑拿,光是坐着就能出一身汗。”老唐希望厂家未来能给这个车型也安个空调。
车外臭到发吐
一天湿透三套工装
挽起袖口和裤腿开始装垃圾的老唐,不到3分钟,额头就开始冒汗。大太阳下,老唐眯着眼睛用被垃圾蹭脏的袖口擦了擦汗,他说,这样的天气,一天下来至少打湿三套衣裳,上午一套,下午两套。
装垃圾的间隙,老唐向四川新闻网记者讲起了他的“垃圾经”,每天装垃圾的线路里,花鸟鱼市场的垃圾最密集,“这里宠物粪便死鱼类的垃圾特别多,经常收这条街就能装1/3,而且隔会儿再来这条街的垃圾桶又是满的。”收青石桥海鲜市场的垃圾像打仗,“我们必须在8点半前把海鲜市场街面垃圾收完,正好又是上班高峰期,垃圾多车多人多时间紧,有时还要交警开道。”
在高温的“烘焙”下,20分钟后,街边的垃圾桶和行驶的垃圾车都渐渐飘起了令人作呕的臭气,老唐说刚开始从事这个职业时常常被垃圾臭到发吐,“6年前我刚开始倒垃圾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先进的密封式垃圾收集车。那时是人力的脚蹬三轮车,垃圾都是敞开的,直接闻得到臭味。”不过,老唐说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臭一转回来,饭菜照样吃的香。”
老唐的老婆也是环卫工人,负责清扫大街,高建环卫公司环卫队长助理兰军透露,“现在做环卫工的年龄层基本在50到60岁之间,年轻的80后娃娃连开垃圾车都受不了还不要说摸垃圾。”老唐有个31岁的女儿,在成都打工,老唐说女儿也多次劝老两口别干了,“她总说这个太辛苦了,但我们还是觉得趁着能干的时候还是干着,虽然工作环境有些恼火,习惯了也没什么。”
记者手记:随遇而安 “停不下来”的劳动人民最可爱
跟拍老唐时,仅仅来回下车3趟后,我的裙子就已经打湿紧紧贴到后背上,再闻着车体飘来的恶臭,采访当天硬是没吃下午饭。然而,老唐却一直坚守在这个最热最臭的岗位上,有小小的抱怨却没想过放弃,在他身上,我看到来自中国人血液中的勤劳和朴实。
老唐告诉我,其实田里的活路更辛苦,一年到头都停不下来,现在的他除了“有些臭”已经算是幸福了。和现代社会里大多人想要的幸福比,老唐的幸福显得那么渺小,却那么真实,是老唐每日用汗水一厘一厘垒起的幸福。
看着老唐在太阳坝下倒垃圾桶的身影,看着成都干净的街道,每日还有无数像老唐这样的垃圾装车工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忙碌着,他们的热不为人知,他们忙碌的身影并不显眼,但他们却是成都最美的风景。(记者 何雪 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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